无法传达的恋波

【柏鹭七夕】夜海的秘密

  写在文前，请注意：有很多作者对雪霁逢椿pv内容的个人理解与造谣、是以绫华第一人称视角叙事的故事。

　　如果喜欢的话，麻烦给我留下一点你的想法和评论，无论是好评还是建议我都会认真看的，非常感谢！

  本文是为柏鹭七夕24h产出的作品

  上一棒@念初想睡觉 

  下一棒@💎 

　　都ok的话请看正文↓

　　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战无不胜、无所不能的人的。

　　我第一次明白这句话的时候，兄长大人刚刚从一场酒宴上回来。将歌舞与丝竹留在身后，他只带回家里一点清淡的酒气。我躲在廊下的立柱后面看他，而他很快就发现了我，招手叫我过去。

　　他说：“怎么还没有去休息，绫华？”

　　“母亲叫了艺人到家中演出，也才刚刚睡下。”我乖巧地回答，“特地点了灯来迎接哥哥。”

　　他似乎有些疲惫，但还是弯下腰来，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头，拉着我的手进了里屋。

　　“兄长大人，”我忍不住改换了称呼，“你要接替父亲的工作，替将军大人做事吗？”

　　这是我们在父亲过世后第一次相对明确地谈到关于父亲、关于家族的事。他轻微地愣了一下，而后若无其事地回答我：“父亲大人虽然不在了，但我作为长子，自当替父亲照管好公私诸事，为将军大人做好社奉行的工作。怎么了，绫华？是有人将什么闲话传进了内宅吗？”

　　“……不、并没有。”我思考措辞，努力摆出认真严肃的态度：“只是这份责任……我不想让兄长大人独自承担。”

　　脱口而出的那瞬间我暗自后悔起来：这句话说得实在太笨拙了，像是小孩子在自顾自地闹脾气。而哥哥竟没有发笑，而是低下头来，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。他平静地回答我：“诸事繁重。等绫华再长大一些，便能与我一同承担了。”

　　“去休息吧，绫华。我来送你回房间。”

　　晚间带着海水气味的微风拂过御伽木的叶子，温柔地扑到我脸上，我闻见像哥哥身上一样的清淡树木气味。而兄长大人拉着我的手回到，我走在他背后，只能望见他的肩甲，被月亮照出柔和的浅金色反光。甲胄像是某种分界线，借由度过的时间将我与哥哥泾渭分明地分开。他是神里家年轻的家主，而我是，……神里家的大小姐。

　　我对这种分隔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慌。就像是要永远失去哥哥了那样，我心里生出一种直觉般的危机感。随着这种危机感，我下意识地伸出手，捉住兄长大人为我掖被角的那只手。

　　“哥哥。”我坚持地看向他的眼睛，“至少……教我刀术，好吗？”

　　再后来，兄长大人在庭前教我学刀。

　　“神里流的刀术，虚实相生，如露如电。既然绫华想要接下这份责任，作为兄长，我不会和你说若是不想继续，就休息几日也无妨之类的话。”

　　他低下头来凝视着我，不疾不徐地说，“刀是百兵之胆。你若是想自如地使用刀剑，技巧固然重要，但最重要的还是勇气。既然绫华想承担这份责任，就让我看看你的勇气吧？”

　　从那以后，我思考了很久什么是属于我的勇气。这个词对年少时的我还太空泛，又太没有明确的指向了，以至于我困惑地问兄长大人，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？他只是笑着对我说，你要找到属于你的勇气啊，绫华。

　　我将神里流的刀术练到暂时无法取得更多的进益时，常常出门游玩。无论是为了改善心情，抑或是为了寻找灵感，我都踏过了稻妻的很多土地，见过很多各不相同的稻妻人。路见不平，愤而拔刀相助是一种勇气、手持刀兵而有德，不向平民刀剑相向也是一种勇气。据理力争，以口舌之利为人争得公道是一种勇气，在未及弱冠的年纪扛起大家的责任是另一种勇气吗？

　　后来我才慢慢地明白什么是勇气。这些人的勇气，在我寻找勇气的过程中给我带来了很多启发、很多帮助，但这都不是我的勇气。

　　在曾经的某个在刀术上停滞不前的时刻，我回到家中，看着在人后流露出一点疲态，伏案书写的哥哥，不禁想问他：你这样鞠躬尽瘁，在你生前身后，所得的又是什么？所得的东西，又值得你这样拼尽全力地去做吗？

　　而当我明白哥哥说的“勇气”是什么时，我便不会这样问他了，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：我们想要保护的是相同的东西。

　　但当我第一次真正地击败哥哥，看到他错愕的神情时，我除却终于证明自己的欣喜外，心底悄然漫上一种复杂的感情。恐慌感如同潮水一般拥抱了我，我不禁想：你也会死吗？你也会苍老吗？你会为了家族，燃烧自己全部的心血吗？你会因为拼命，而失去其他本能够捉住的东西吗？

　　从那天开始，我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甲胄。它压在身上，远比我想象的要更沉重。日光打下来照射出浅金色的反光，并不灼眼，却给人一种披挂坚甲、手持刀兵，自己便无所不能，无处不可去的错觉。

　　而那天，就是「白鹭公主」诞生的一刻。